夜风卷着灰烬从殿外吹进来沈知微的脚步没有停。
她穿过被踩乱的席毯跨过碎裂的瓷片直奔高台。
裴砚靠在龙座上肩头的布条已被血浸透禁军医官正跪着包扎手却抖得几乎拿不住剪子。
“箭上有毒。
”太医署首座站在三步之外声音发紧“是蚀骨毒。
入血即散三日之内必亡。
” 殿内死寂。
沈知微走到裴砚身边低头看他肩上的伤口。
黑线正顺着筋络往上爬皮肉泛青显然毒性极烈。
她没说话转身走向案前那壶未倒完的酒。
“你要做什么?”一名老臣拦住她“这酒刚毒倒了刺客怎能再碰!” 沈知微抬手拨开他端起酒壶就往嘴里灌。
一口、两口整壶见底。
她将空壶放在案上袖口一擦嘴角目光扫向太医署首座:“我没事。
” 全场哗然。
老人踉跄后退半步脸色变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沈知微盯着他:“你说酒中有毒可我喝了为何无恙?” “毒……毒或许不烈……”他声音发虚“或是发作慢……” “蚀骨毒见血封喉。
”沈知微打断他“刺客沾了一滴当场吐血抽搐。
我喝了一整壶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 她往前一步:“你早就在偏殿备好了醒酒汤药罐还在炉上温着。
那是给谁准备的?” 太医署首座猛地抬头眼神慌乱。
沈知微闭眼默念启动心镜。
脑中响起冰冷机械音:三、二、一。
三个字撞进耳朵——“箭是我换的”。
她睁开眼冷笑一声:“你说陛下中的毒是蚀骨可真正的蚀骨毒根本不在箭上。
” 老人瞳孔一缩。
“你调换了毒源。
”她一步步逼近“真正的毒是你偷偷换上的。
你想让人以为毒来自酒好掩盖你动过手的事实。
” “我没有!”他吼出声“我行医四十载岂会害君主!” “那你怕什么?”沈知微反问“既然酒真有毒我早就该倒下。
可我没倒你反而慌了。
” 她回头对禁军统领道:“去偏殿把炉上的药罐拿来。
” 不多时药罐呈上。
沈知微亲自揭开盖子一股苦涩药味冲出。
她用银簪蘸了一点放入口中尝了尝。
“这不是解毒汤。
”她说“是压制毒素反应的方子。
专门用来应付验毒的假象。
” 太医署首座终于撑不住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沈知微再次闭眼心镜重启。
三秒倒计时结束心声入耳——“只要裴砚死北狄许我全家南渡”。
她睁开眼看向跪地的老人:“你通敌叛国只为保全家人南逃。
所以你配合刺客在箭上动手脚再嫁祸于酒让所有人都以为毒源在外不会查到你身上。
” “我没有通敌!”他嘶喊“我只是……只是被人威胁……” “谁威胁你?”沈知微问。
他咬住嘴唇不再开口。
沈知微不再追问转头对禁军道:“押下去严加看管。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
” 两名士兵上前架起太医署首座往外拖。
他挣扎了一下忽然回头死死盯着沈知微:“你以为你赢了?这毒……不是你能解的……” 话未说完人已被带出大殿。
沈知微没理会转身走到裴砚身边。
他脸色发青呼吸沉重已经陷入昏迷。
她轻轻掀开肩部包扎取出银簪挑开伤口边缘仔细查看嵌在皮肉里的箭镞残片。
乌青泛紫边缘有细微锯齿状纹路。
她凑近嗅了嗅一股极淡的腥气混着药草焦味钻入鼻腔。
不是酒毒。
也不是常见的蚀骨毒。
这种味道……她在边关军营见过一次。
那时一名斥候中了暗器伤口不流血反而渗出黑色黏液半个时辰内全身僵硬而亡。
当时军中医官说那是北狄秘制的“断脉散”专破护体内功遇血即融无药可解。
她立刻下令:“传军中医官带所有解毒药典来。
另取三碗清水一碗加盐一碗加醋一碗保持原样。
” 侍从迅速照办。
她用银簪刮下一点箭镞上的残留物分别滴入三碗水中。
加盐的那碗水迅速变浑泛起细小泡沫;加醋的无变化;清水则慢慢染成淡灰色。
果然是断脉散。
这种毒遇盐则活遇酸则凝最怕铁器接触。
难怪太医署首座坚称是蚀骨毒——因为真正的解法不在常规药典里。
她抬头问守在一旁的年轻医官:“军中可有‘寒石粉’?” “有。
”那人点头“用于封经止血但极难配制。
” “立刻去取。
”她说“再找一根空心银针越细越好。
” 医官领命而去。
沈知微坐在裴砚榻边握着他未受伤的手。
他的掌心冰凉脉搏微弱。
她知道时间不多了。
一刻钟后寒石粉和银针送来。
她亲自调配药粉用银针将粉末一点点送入伤口深处。
每推进一分裴砚的身体就会剧烈抽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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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第404章 帝箭危局知微试药证来源 http://www.rylhs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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