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像三条被扔上岸的鱼横在船板上大口喘气。
裂缝里黑得能拧出墨汁唯一的光源来自手电“啪”地拧开一道白刀子刷地劈开黑暗。
“哥这地方磁场不对劲”耗子摆弄着腰间的71型电台声音比电流声还虚“静得邪门像有人把插头拔了。
” 我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别捣鼓你那堆破烂了保存体力。
” 水生没吭声用袖子擦了把额头的口子血珠子滚进眼睛他眨都不眨像块被江水泡硬的礁石。
裂缝里的这个洞比想象的长手电一扫岩壁上全是抓痕——不像是自然风蚀。
一道道沟槽深的有半指浅的也有一公分深密密麻麻像给阎王挠痒。
我凑近一看沟槽里嵌着黑红色的渣子一抠就掉带着股腥气。
“这他娘是人抠的?”耗子声音发飘用他的工兵铲撬了下岩壁只崩起一点火星“这岩石硬度没几百公斤的冲击力连个印都留不下啊?” 尽头豁然开朗出现一块天然平台三米见方像被巨斧削平。
平台中央摆着一具石棺盖子掀了一半里头黑洞洞的。
石棺旁散落着几样东西:一把锈成疙瘩的洛阳铲、半块“光绪通宝”、还有一只解放鞋——左脚鞋帮上绣着“1974”。
“我爹的鞋。
”水生蹲下去手指抚过鞋面声音轻得像风。
我喉头一紧想说点安慰的话不知水生从哪里抽出一根烟——不是现代货是土烟卷用黄表纸裹的已经发了霉。
他用火机点着狠狠吸了一口烟味冲得我直咳嗽像把十年没扫的烟囱捅进肺管子。
烟抽到第三口石棺里突然“咕咚”一声像有人翻了个身。
我们仨齐刷刷后退我后腰撞上岩壁疼得直冒金星。
“诈……诈尸了?”耗子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那个听诊器改的“土声呐”想贴到石棺上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棺材盖“吱呀”一声自己滑开了。
里头躺着个人——不准确说是半个人。
上半身是白骨下半身却泡在水里皮肉完好像刚淹死三天脚指头还泛着青白。
最瘆人的是白骨的手里攥着一只唢呐铜皮已经锈绿喇叭口对着我们像在等人吹。
“我操这啥造型?水下保存完好空气里直接白骨化?不合……不合物质守恒啊!”耗子声音劈叉手里的听诊器“啪”地掉进棺材里正好砸在白骨脸上。
我蹲下去用手电照唢呐喇叭内壁刻着一行小字: “吹我者见蜃;不吹者沉江。
” “声控陷阱和压力机关二选一?”我舔舔干裂的嘴唇“吹可能把鬼招来;不吹现在就沉。
耗子算算安全距离?” “这他娘的怎么算!变量全是未知数!” 水生把烟头摁灭在棺材沿火星溅在白骨手背上发出“嗤”一声:“我吹。
” 水生拿起唢呐鼓腮一吹—— “吱——” 声音像用指甲划玻璃又尖又利震得岩壁簌簌落灰。
第二声刚出口裂缝深处突然亮起一串绿光像有人点了鬼灯笼一盏接一盏排成一条线。
“咚咚咚——” 脚步声来了。
不是人脚是蹼掌拍在湿岩上的声音带着水响越来越近。
我抄起手电往前照绿光尽头出现一排“人”。
它们浑身长鳞眼睛像两颗发霉的葡萄四肢反折像蜘蛛一样爬。
最前面那个怀里抱着个铁盒子盒子上也刻着“镇水文”。
抱铁盒子的“人”停在三米外突然张嘴——不是嘴是鳃一翕一合发出“咔咔”声像在笑。
它把铁盒子放在地上盖子“啪”地弹开里头是一叠发黄的纸最上面一张写着: “1974年6月14日水文站记录:水位下降三米铁链断一根。
” 第二张: “1996年8月24日陈默、水生、耗子入峡生死未卜。
” ——日期正是今天。
我后背的冷汗唰地下来了像被人当头浇了盆冰水。
“这……”耗子声音发飘“这他妈有人给咱写好剧本了!” 绿光“人”群突然跪下双手高举像古代迎亲的仪仗。
铁盒子里一个接一个往外掉东西:一把钥匙、半张照片(照片里是我爹穿着1974年的蓝布工装)、还有一只塑料小鸭。
“你妈连我家底都摸清了?”我头皮发麻脚底下像灌了铅。
水生突然把唢呐塞给我:“吹吹《百鸟朝凤》。
” “老子不会!” “那就吹《东方红》总会吧?” 我深吸一口气喇叭口对准绿光刚吹出第一个音—— “呜——” 裂缝顶部突然裂开一道缝月光像刀子插进来正好照在棺材里的白骨。
白骨“咔”地坐起脑袋180度转向我们下颌骨一张一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我说的你信吗第4章 铁棺峡的唢呐声来源 http://www.rylhs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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