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热得邪乎日头毒得像下火。
眼瞅着进了八月学校放了暑假地里头也没啥紧忙的活儿了。
我这心里头琢磨了好些天的事终于下了决心。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扒拉着碗里的饭瞅了张左明一眼。
他这些天安生了不少酒喝得少了可话也少了整天闷葫芦似的。
我清了清嗓子说:“天儿太热了我想带力力和小花回趟娘家住几天凉快凉快。
” 张左明正低头喝汤手顿了一下没抬头“嗯”了一声。
我心里有点打鼓。
自打上回撕破脸大吵一架我俩之间就像隔了层冰表面不吵不闹可底下凉飕飕的。
他会让我带孩子走吗? 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会儿居然闷声闷气地加了一句:“……我也去。
” 我愣住了筷子差点掉桌上。
他去?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自打结婚那天他跟着迎亲的队伍去过一回吴家村这都快十几年了他再没踏过我娘家的门!嫌我家穷嫌是山沟沟路难走! “你……你去干啥?”我有点结巴。
他头更低了几乎埋进碗里声音像蚊子哼哼:“……好些年没去了……看看爹娘。
”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酸涩涩的。
看看爹娘?他还能想起我爹娘?是良心发现了?还是……在粮站受了气想出去躲躲清静? 不管咋样他愿意去总归是好事。
至少在爹娘面前能装出个团圆样子不让老人操心。
“行”我压下心里的嘀咕“那……明儿一早走?” “嗯。
”他又闷哼一声。
这事就算定下了。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回娘家本来是高兴事可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为啥?因为我娘家太穷了。
吴家村离蒋家村还要往里的山坳坳里得翻两座山梁子。
那是真真正正的大山深处地少石头多庄稼长得稀稀拉拉。
我弟吴宏和弟媳小梅带着一儿一女守着几亩薄田日子过得紧巴巴。
一年到头也就混个温饱。
我偶尔回去看着他们破旧的泥墙屋看着小侄子小侄女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心里就跟针扎似的。
这回张左明也要去。
他这个“粮站工人”(在他眼里镇上粮站就算城里了)去了看到那穷山恶水看到我那穷娘家会不会更瞧不起我?会不会回来又给我脸色看? 可再一想怕啥?我吴香香行得正坐得端娘家穷咋了?又不偷不抢!他张左明要是敢嫌贫爱富我立马跟他急!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我们就起来了。
我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又把攒下的二十块钱仔细缝在裤腰里。
想了想把之前穿好的、最漂亮的几串珠子手链也包上了打算给侄女戴着玩。
张左明换上了粮站发的半新工装头发梳得溜光看着人模狗样的。
可我觉得还是丑… 力力和小花听说要出远门去外婆家兴奋得叽叽喳喳。
力力还偷偷问我:“娘外婆家有大山吗?有河沟抓鱼吗?” 我摸摸他的头:“有!大山高着呢!河沟里鱼可多了!” 出门时左邻右舍看见我们一家四口整装待发的样子都好奇地问:“香香这一大早干啥去啊?” 我挺直腰板声音朗朗:“回娘家!住几天!” “哟!左明也去啊?真稀罕!”有人打趣。
张左明脸上有点挂不住含糊地“嗯”了一声快步往前走。
我们先走到镇上赶最早一班车车破得很颠簸得厉害扬起的黄土从车窗缝往里钻呛得人直咳嗽。
路越来越窄两边的山越来越高树木也越来越密。
张左明看着窗外眉头越皱越紧。
他大概是好久没走这山路了不习惯。
力力和小花倒新鲜扒着车窗看山看树大呼小叫。
我心里叹口气。
这就是差距。
他习惯了镇上的平坦马路早忘了山里的苦。
颠簸了一个钟头中巴车在一个山坳口停下司机喊:“吴家沟到了!下车的赶紧!” 我们拎着东西下车眼前是重重叠叠的大山。
回家的路还得靠两条腿走进去。
那是一条窄窄的、坑坑洼洼的土路蜿蜒着伸进山里。
张左明看着那路脸拉得更长了。
力力和小花走了没一半就开始喊累。
我只好背起小花让张左明拉着力力一步一步往山里挪。
日头升高了晒得人头晕眼花。
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衣服都湿透了。
张左明喘着粗气工装后背湿了一大片。
他咬着牙没吭声但脸色难看得很。
我心里那点期望一点点凉下去。
他果然还是嫌这路难走嫌这地方穷。
又翻过一道山梁终于看见山窝窝里散落着的几十户人家。
低矮的泥墙瓦房冒着几缕淡淡的炊烟。
那就是吴家村我出生长大的地方。
快到家门口时看见我爹正蹲在院门口的石墩上抽旱烟娘在院里喂鸡。
弟弟吴宏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回来裤腿卷到膝盖一腿泥。
弟媳小梅在灶房门口洗菜小侄子光着屁股在院里玩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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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野草香香第198章 回娘家1993年八月初来源 http://www.rylhs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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