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得邪门知了叫得人心烦。
苞米地里密不透风锄草锄得我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
心里那根弦绷得死紧自打捡了那本要命的账本我吃不下睡不着看谁都像贼。
账本还藏在炕洞里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
这东西像个烫手山芋拿在手里怕烧着扔出去怕砸着。
傅恒丰他们肯定在满世界找张左腾家也虎视眈眈。
我谁也不敢信。
这天后晌我正蹲在院子里搓玉米粒力力和小花在一边玩石子。
日头晒得人发昏村里静悄悄的只有知了没命地叫。
突然村口传来一阵清脆的摇铃声还有个年轻男人的吆喝声拖着长调:“鸡——毛——换——糖——咯——” 这声音又亮又脆跟村里人粗声大气不一样。
力力和小花一下子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
“娘!你听!是啥声?”力力扔下石子跑到院门口踮着脚往外看。
小花也跟过去扯着我的衣角:“娘糖……糖……” 我也愣了。
鸡毛换糖?多少年没听见过这吆喝了。
早些年常有义乌那边的人挑着担子来村里用糖块、针头线脑换鸡毛、破布头。
这几年少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吆喝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我们这条巷子口。
力力忍不住拉开院门探头往外看。
我也忍不住站起身走到门口。
只见一个年轻男人挑着一副担子正从巷子那头走过来。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黑裤子卷到膝盖脚上一双旧布鞋。
担子两头是竹篓用红布盖着。
那人看着二十出头个子挺高肩膀宽宽的脸盘周正眉毛黑浓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透着股精神气。
他一边走一边摇着手里的小铜铃嘴里吆喝着:“鸡毛换糖咯——破布烂棉花也能换——” 村里几个婆娘和孩子已经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着。
那年轻男人放下担子揭开红布竹篓里装着花花绿绿的糖块、发卡、小镜子还有针线顶针啥的。
他脸上带着笑说话和气手脚麻利地跟人换东西。
力力和小花看得眼馋使劲拽我:“娘咱家有没有鸡毛?我想吃糖!” 我心里乱糟糟的本来没心思凑热闹。
可看着孩子渴望的眼神又想起家里墙角确实堆着些攒的鸡毛和破布头。
再说我也想知道这外乡人是啥来路。
现在这节骨眼上来个生人得多留个心眼。
“等着娘去拿。
”我回屋从墙角翻出那包鸡毛和碎布领着孩子走过去。
围着的婆娘们看见我眼神都有点怪声音也低了下去。
王小丽也在里头看见我鼻子里哼了一声扭过脸去。
那换糖的年轻人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露出一口白牙:“大姐换点啥?我这糖甜得很还有城里来的新花样头绳。
” 我把鸡毛和布头递过去:“看看能换点啥。
” 他接过去掂量了一下爽快地说:“这些能换两块糖再加两根红头绳给闺女扎辫子好看!”他说着利索地包了两块芝麻糖又拿出两根鲜红的头绳递给小花。
小花高兴得小脸通红力力也眼巴巴地看着糖。
我把糖掰开分给他俩一人一半。
力力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真甜!” 我看着那年轻人试探着问:“小伙子听口音不是本地人?从哪儿来的?” 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答:“义乌那边的。
跑惯了到处走走。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清亮不像有坏心“大姐你们这村子挺僻静啊。
” 我“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心里却琢磨义乌离这儿可不近他一个人挑担子走到这儿? 王小丽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插嘴:“哟香香跟外乡人搭啥话?不怕人家说你闲话?” 我瞪了她一眼没理她。
那年轻人好像没听见继续跟别的婆娘换东西。
这时我看见周凯和王德贵从村口那边晃悠过来看样子是刚从他们租的房子那边过来。
他俩看见换糖的担子也凑过来看热闹。
周凯拿起一块糖掂量着问那年轻人:“这糖咋卖?” 年轻人笑着说:“大哥不卖只换。
鸡毛、废铜烂铁都行。
” 王德贵蹲在一边闷头抽烟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那年轻人眼神里带着打量。
我心里一动。
周凯和王德贵也注意到这个外乡人了?他们是不是也在怀疑啥? 那年轻人换完一圈挑起担子又吆喝着往村子深处去了。
铃铛声渐渐远去。
力力和小花舔着糖心满意足。
我却站在门口心里七上八下。
这个突然出现的换糖人总让我觉得有点不寻常。
他看人的眼神太亮不像个普通跑江湖的。
而且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村里…… 王小丽扭着腰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带着讥讽:“吴香香瞧见没?连外乡人都招来了!你可真行啊!是不是又琢磨着跟人家合伙做买卖呢?” 我气得浑身发抖咬牙道:“王小丽你嘴里放干净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野草香香第164章 鸡毛换糖1992年七月中来源 http://www.rylhs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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